光希

Chapter 16 相信宿命吗？

 

【又一名登山者失踪，目前失踪总人数为三人，预测生还可能性渺茫。护林员目前正在搜寻可疑的野兽......情况很紧急......要三思而后行......】

 

贝拉关掉了雪佛兰皮卡的收音机，不知为什么，她总觉得收音机里的这则消息让她心神不宁。在凤凰城与母亲待了2周，她又回到福克斯小镇继续生活，期间她错过了学校的春季舞会，不过她没那么在意，毕竟她没有舞伴。

 

到达停车场，她见到了久违的同学们，杰西卡询问她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的论文完成情况，安吉拉则关心她的凤凰城之旅。贝拉无精打采的应付着他们的关心，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，提议给他们拍张4人合照，想要放进纪念簿。当按下快门的那一刻，爱德华的车在她后方驶入停车场，稳稳的停在了停车位。

 

Joy打开黑色沃尔沃副驾的车门，与爱德华手牵手进入学校教学楼。众人对此见怪不怪，所以并没表现出异常。

 

“嘿贝拉。”雅各布的声音将贝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，“在发什么呆呢。”

 

与安吉拉他们打了声招呼后，贝拉给了雅各布一个大大的拥抱，此刻她才有了一丝丝踏实的感觉。

 

贝拉的“热情”让雅各布有些惊讶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没事，只是……见到你真好。”

 

“可我们昨天才刚见过，你还好吗？”在贝拉的再三保证下，雅各布不再纠结于她的“热情”问题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捕梦网举在她面前，“生日快乐！你爸告诉了我爸，所以......”

 

贝拉了然的点点头，“当然了。”

 

“我前几天看到了这个，当时就想到了你。它能锁住噩梦。”

 

“谢谢。我现在...的确需要能睡个安稳的好觉。”

 

自从那天半夜在舞蹈教室醒来，贝拉总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。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，导致她最近常常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。

 

“如果...如果有需要，你可以随时找我。”雅各布看出贝拉的异常，但显然她并不想多言。

 

“好。呃……我、我要去上课了。所以...”

 

“哦，好。我也该回去了。回头见，贝拉。”

 

贝拉与雅各布再次拥抱后道别，看了看手里的捕梦网，最后塞进了书包，离开停车场去往教学楼。

 

 

“Joy~”爱丽丝跃过楼梯护栏落在Joy面前，“谢谢你邀请我们去做客。我很期待。”

 

“我也是。上次你说喜欢麋鹿的口感......多利特意准备了新鲜的。”Joy隐晦的表示家养小精灵为今晚的聚会获取了新鲜的动物血液。

 

“哦，小家伙真贴心。我们也给你准备了礼物。”爱丽丝开心的跑回贾斯帕身边，“待会见~”

 

“你们亲近的速度可真让人羡慕。”爱德华半开玩笑的说。

 

“你是在...吃醋吗？”Joy好笑的看着他。“吃爱丽丝的醋。”

 

“才没有。”捕捉到Joy促狭的眼神，爱德华连连否认，“不，绝对没有。别往那方面想。”

 

“哪方面？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Joy继续逗他。

 

“我就是知道。不用听你的心声我都知道你肯定想多了。”

 

“你根本听不到。”

 

两个人嬉笑玩闹着去往教室的背影落在贝拉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惆怅，她知道自己错过了某些东西，似乎经过那一晚，她彻底与某些人划清了界限，成为两条永不交集的平行线。

 

 

下午路易斯夫人的物理课比原定下课时间放得早，Joy在停车场等爱德华放学回家，这时雅各布从她身后的草丛里窜出来，吓了她一跳。

 

“抱歉。Emmm……我来找贝拉。你有看到她吗？刚刚她回过消息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。”

 

“哦，中午在餐厅遇见过。但...”Joy试着回想了一下，“她好像没待多久就离开了。下午我没有课是与她一起，所以......”

 

雅各布了然的点点头，掏出手机给贝拉拨去电话，几分钟后他放弃拨打手机，朝Joy无奈的摊摊手，“还是无人接听。”

 

此刻已到了放学时分，学生们开始往校门外涌来，校门口的停车场渐渐聚集起人群。

 

“呃……我知道可能......我不是想冒犯你。但...你能帮忙找一下贝拉吗？用你的‘特异功能’...之类的。”雅各布在提到【特异功能】时特意用手比划了两下。

 

“......所以，是那位老先生告诉你的？”Joy心中多少有了答案。

 

“是的。听着，我不管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去那里，但如果你要是威胁到奎鲁特人保留区和贝拉的安全，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
 

“当然不会。我不会伤害Forks小镇上的任何人。”

 

“最好是这样。不然你会清楚自己在与谁为敌。”雅各布警告道。

 

“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。好吗？”Joy说，“或者说，我不想和生活在这个小镇上的人为敌。”

 

“谁要和谁为敌？”爱德华快走几步来到Joy身前，他在教学楼门口就看见了两人在争论着什么。“你这可不是请人帮忙的态度。”

 

“没事。别在意。”Joy轻描淡写的回答，转而问起爱德华是否有留意到贝拉的去向。

 

 “我下午没有课是与她一起。”爱德华看向雅各布问：“你打过电话了吗？”

 

雅各布再次看向手机，摇摇头，“联系不上她，也不回短信。”

 

Joy越过两人，探头问向不远处聚在一起聊天的四人组，她依稀记得他们下午与贝拉有相同的课程。

 

“贝拉？经济学课一下课她就离开了教室。急匆匆的，连课本都落下了。打她电话也不回。”杰西卡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本，示意贝拉的书本在她这。

 

“原本打算把她落下的课本还给她，谁知道她连选修的摄影课都没来。我准备在看电影前先去一趟她家，毕竟明天还要交罗宾斯先生的论文。”麦克在一旁补充。

 

“哦，那不如给我吧，我正好顺路经过她家。这样你们也不用特意跑一趟，毕竟电影院与贝拉家在相反方向。”Joy很自然的去接杰西卡手中的书本。

 

 “那谢谢啦，说实话，时间上的确有些赶。”杰西卡没理麦克想婉拒的企图，直接把贝拉的书本转交后拉着麦克一起离开了。

 

“我们现在去贝拉家吗？”雅各布见Joy拿着书本回来。

 

“我们直接去找她。你不是担心她吗？”Joy来到爱德华的车门旁问，“你开车了吗？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于是，雅各布顶着爱德华不悦的眼神，坐上了黑色沃尔沃的后座。三人在被施了追踪咒的课本指引下，驶离学校。

 

 

 

贝拉提早离开了学校，因为一条手机短信。

 

短信中写明，若想知道BlakSteel舞蹈教室发生的事，一个人前往斯芬克湖西南面的树林，并给她发了一个定位。

 

贝拉根据手机上的定位来到指定地点，周围很安静，没有看到任何人。新生的嫩草零星地点缀在枯黄的草坪上，周边的树木上争先恐后的冒出嫩芽，处处展现着生命力。贝拉原地转了一圈，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地方时，一抬头，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影。

 

“嗨~伊莎贝拉。”

 

“你是谁？”

 

“哦，我的疏忽。我是劳伦。”劳伦闲庭散步似的慢慢向贝拉靠近。

 

“是你给我发的消息？你知道那天晚上在舞蹈教室发生了什么事？你在那里？”贝拉同步后退着，警觉地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
 

“有人在那目睹了一切。包括你。”劳伦像没发觉似的，依旧慢吞吞向前行进。

 

“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？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我会在那里醒来？”

 

“好问题。我很惊讶你居然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毫无印象，并且安然无恙。”劳伦开始围着贝拉踱步。“看来卡伦一家以及那个女孩，并不希望你参与进来。将你保护的很好，真是贴心的举动。”

 

“这和爱德…和他们有什么关系？那个女孩？......Joy？”虽然劳伦没有明说，可贝拉心里可以确定他指的就是Joy。

 

“看来即使没有了那些记忆，你还是猜得到。对吗？”

 

“你找我来这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 

“我来帮维多利亚一个忙。”劳伦停住脚步。

 

“维多利亚？”贝拉瞬间联想到雅各布昨天提起过在追捕的女吸血鬼。

 

“她让我来看下，卡伦一家和Joanna·Gaunt是不是还在保护你。维多利亚认为只有杀了你们才算扯平，而显然，你是最容易得手的。以牙还牙。”

 

“扯平？扯平什么？”贝拉一头雾水。

 

“他们杀了詹姆斯。”劳伦好心的为她解释，“我杀了你，维多利亚会不高兴的，但我实在忍不住。你让人如此的垂涎欲滴。”

 

“那就别那么做......”

 

“嘘……”劳伦一下子来到贝拉眼前，“别害怕，我这样正是在帮你。维多利亚计划要慢慢折磨你们，直至痛苦死去。我会干脆些。我保证，你什么都不会感觉到。”

 

劳伦抬起胳膊正准备动手，耳边传来树枝折断被踩进泥土的清脆声响，在银杉树叶茂密汇集的阴影处，一对绿色的荧光如鬼火般摇曳而来，愤怒的低吼声伴随着树叶的晃动，一头咧着尖利獠牙的棕色巨狼出现在劳伦面前，紧接着爱德华和Joy从它身后的树林钻了出来。

 

“贝拉！”Joy想上前去，但被爱德华拦在身后。

 

显然劳伦没想到会有狼人出现，在评估眼前的形势后，他转身奔逃。而雅各布并不打算放过他，直冲上前紧追不放。劳伦急停回身，利用惯性将飞扑而来的雅各布顺势回旋甩飞出去。

 

“啊！”贝拉差点被摔飞的雅各布撞倒，不过他巨大的尾巴还是扫到了她，连带着把她带飞在地。

 

“贝拉，你没事吧？”Joy赶到她身边，检查她是否受伤，并对爱德华说：“贝拉这有我，我送她回去。你去帮雅各布。”

 

爱德华看了看贝拉，他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。于是，他点点头，叮嘱Joy小心些后跟着雅各布朝劳伦逃离的方向飞奔而去，而远处又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狼啸。

 

“你哪里受伤了？”Joy掏出魔杖，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，除了手肘上的伤口和扭伤了脚外，其余没有什么大碍。“幸好，伤口并不深，没有伤到骨头。”

 

Joy挥动几下魔杖，治愈她身上的伤后扶着她起身。“放心，没什么大碍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 

“能告诉我吗？这所有的一切。”贝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检查着手臂处破碎的袖子下完好无损的皮肤，“爱德华是吸血鬼，雅各布是狼人。那你又是什么？”

 

“你知道雅各布是狼人？”这倒令Joy惊讶，她以为狼人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身份。

 

“是的，发生了些事，他为了保护我，在我面前变过身。”贝拉简略的解释了一下。

 

“好吧，看来遗忘咒是多此一举了。你始终还是会牵涉进来。”

 

“什么...所以，果然是你对我做了什么，我才记不起一些事的是吗？”贝拉追问。

 

“让我想想，该从哪里说起呢.....”用疗愈咒治好了贝拉的伤口后，Joy收起魔杖考虑着从哪述说比较容易让她更能理解。

 

“就从那天我从凤凰城的舞蹈教室醒来怎么样？”

 

“好吧。那天我在家接到了用你手机打来的电话......”Joy边说边与贝拉往回走。

 

 

Joy与贝拉来到她家门前的停车道时，正好向她讲述完那天晚上的事，以及目前所面临的情况。

 

“至少，现在我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，以及因为什么。”当贝拉消化完Joy所说的那一切后，她知道是自己执着于吸血鬼的探索而导致詹姆斯盯上了自己，从而引发了后续一连串的事情。

 

“是我们牵连到了你。”Joy觉得很抱歉。

 

“不关你们的事。是…也许命中注定我会经历这些。”

 

“命中注定吗……”Joy咀嚼着这几个字。

 

相信宿命吗？

 

Joy觉得与其相信命运，不如说是自己的选择决定了未来。可…既定的结局是否能改变呢？正如凯瑟琳的一生。无论她如何反抗、挣扎，都没有逃脱家族给予她的既定命运。那么，是否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，每个人都该遵循自己生来的轨迹运行。那来到Forks的她的人生轨迹是否出了偏差，还是这一切也是命中注定。

 

她没有头绪，也不打算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去纠结。

 

宿命之说，对于彷徨的人或许会有说服力，而对于有清晰目标和不愿轻易屈服的她来说，不过是谈笑间的趣闻罢了。

 

 

为贝拉家的房子施了两个防御魔咒——不获主人邀请魔法生物无法进入屋内——用以阻挡吸血鬼们的入侵。完成施咒的Joy幻影移形回了家。爱德华早已结束了与狼人对劳伦的追捕，和家人在冈特庄园等她。

 

“抱歉，让大家久等了。”Joy出现在庄园后方被修剪精致的小花园内，边说边走进敞开着玻璃门的会客厅。

 

倚靠在玻璃门边的爱德华立刻闻到了她身上贝拉的味道——鲜血的味道。

 

“你回来了，一切顺利...吗......”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爱丽丝起身迎上前的脚步一顿，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。

 

Joy察觉到了异样，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在盯着她瞧。爱德华飞扬的眉宇紧皱一团，脸色瞬间变得严峻，他黄金一般的双瞳变幻莫测。而Joy注意到所有人中贾斯帕的神情最为诡异，隐忍的表情逐渐扭曲变形，最终金色瞳孔在痛苦的挣扎过后瞬间释放内心的黑暗，整个人冲破埃美特和爱丽丝的阻拦扑向门口的Joy。

 

电光火石之间离Joy最近的爱德华挡在她身前，一手向后挥动将她推离出去的同时脚下发力，冲向贾斯帕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壁炉上，连带墙上冈特祖先们的画框落了一地。

 

“Joy！”埃斯梅惊呼一声，急速朝花园奔去。

 

情急之下的爱德华用力过猛，Joy被他甩飞出花园，好在她及时幻影显形，稳稳地在花园通往后山密林的小径处现身。

 

 

从地上爬起的贾斯帕并没有完全从狂乱的情绪中夺回理智的主动权，被埃美特和卡莱尔联合制服的他正试图突破桎梏，完成吸血鬼骨子里天性的解放。

 

“Jaz，Jaz，放松点，只是一点。”爱丽丝上前双手捧住他的脸，轻声哄道。

 

爱德华很想上前查看Joy的情况，担心她是否被自己弄伤，可又防范着贾斯帕的失控，令他左右为难，实在不知该顾及哪一方。

 

“没事没事，我没事。是我的疏忽。”Joy冲着众人喊道，确保爱德华能知道自己安全无虞。

 

“清理一新。”她没注意到自己在扶贝拉时衣服下摆蹭上了她的血迹，这才导致感官敏感的贾斯帕失控。

 

为以防万一，她给自己加了个铁甲咒，跟随埃斯梅走回爱德华身边，牵上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。随着血迹的消失，贾斯帕逐渐安静下来，但埃美特和卡莱尔仍旧没有放开他。而恰巧此时多利出现在会客厅门口走廊，见到满地的杂乱忍不住尖叫。

 

“啊啊啊啊啊…安东尼主人！！嗷嗷嗷嗷……梅根女主人！！……乔治老主人！”家养小精灵高亢而尖利的嗓音随着它来回跑动贯穿整间会客厅。

 

不过也多亏它的声嘶力竭，缓解了会客厅内的紧张气氛。

 

“多利，不可失礼。”Joy训斥道。

 

“不不，不是他的问题。”爱丽丝说道，“抱歉，小家伙。我来帮你。”

 

“多利自己可以，谢谢爱丽丝小姐。”多利对于爱丽丝很有好感，因为她曾夸赞过家养小精灵准备的见面礼。

 

多利很快利用清理魔法搞定了凌乱的房间，随后懵懂地看着房间里的众人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静默不语。

 

“小主人，晚餐准备好了，多利前来请大家去餐厅。”多利说明出现在会客厅的原因。

 

“啊…不急。”Joy在爱德华和贾斯帕两人僵硬的脸上来回扫视，然后面向艾美特说：“上次你好奇问我会不会飞，说想看看，现在我带你去后面的空地展示一下。你们也一起来吗？”

 

“啊…？”

 

“多利也一起过来，艾美特还说想看看你怎么抓住那些野兔和豪猪的。”

 

“？”家养小精灵疑惑的闪着大眼睛歪头看向艾美特，不明白抓捕小动物有什么好看的。

 

“我没说…”艾美特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。

 

“不，你说过。赶紧走。”罗莎莉在背后推了他一把。

 

“啊…那就麻烦你们俩看家了。”Joy笑嘻嘻的对爱德华和贾斯帕眨眨眼。

 

卡莱尔很清楚爱德华有多在乎Joy，她的安危胜过他自己的生命，他不希望爱德华和贾斯帕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。他和埃斯梅对视一眼，心照不宣的跟着离开。

 

经过爱德华身边时，卡莱尔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心平气和的谈一谈，不要让彼此留下遗憾。”随后带领家人跟随Joy沿着花园小道去往庄园后方的密林。

 

在所有人离开后，贾斯帕来到会客厅观景玻璃门外的台阶上席地而坐，双手搁在膝盖上，掌心朝上，直直地盯着看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

爱德华来到他身边，正在酝酿着怎么开口时，便听见贾斯帕向自己道歉。

 

“对不起，我刚刚差点伤害到她，我犯了个错误。”

 

“我完全了解你内心的内疚，我很清楚你现在有多自责。不要厌恶自己，Joy告诉过我，别让过去的黑暗阻止想改变的决心，每个人都有拥抱光明的能力。我相信你也一样。”

 

“……可我刚刚想对你重要的人……我想咬破她的血管，我想……”贾斯帕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
 

“我知道，贾斯帕。听我说，我不想因为你失去Joy。”爱德华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，郑重的开口：“可我同样不想因为她而失去你。我们是一家人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们都应该在一起。即使同在深渊，我们也能够彼此救赎。我不会放开你的手，兄弟。”

 

贾斯帕抬起头重新注视着爱德华和自己一样的金色瞳孔，从中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。

 

“况且，她可不是温室里脆弱的花朵，要是小瞧她，遭殃的会是你。”他的Joy，是能和他共同御敌的战友，也是他携手同行的伴侣。

 

见贾斯帕紧绷的表情出现松动，他紧接着开起了玩笑：“我刚把你俩隔开是担心她把你给揍了。”

 

贾斯帕终于忍不住弯起好看的唇角，扬起一丝笑容，带动整个僵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软。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我答应你，不还手。”

 

两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笑出声来。

 

“知道吗？最近我常在想，感谢上帝让我拥有你们，拥有Joy。我曾认为命运对自己不公，我厌恶着所有的一切，包括我自己。可现在，我感激曾经的那些经历，即使是最黑暗的自己，那也是我。”爱德华看着花园里被家养小精灵精心剪裁过的绿植，远处隐隐传来埃美特兴奋的呼声，向贾斯帕吐露自己的心声。“你相信宿命吗？”

 

“我以为你早不相信那些了。”

 

“原本是，但现在，我觉得Joy就是我的命中注定。”即使天色已渐暗，仍掩盖不了爱德华的笑容，“她让我有了想要在阳光下，逐光而行的念头。”

 

贾斯帕欣喜于他的改变，不再封闭自己，颓然地虚度光阴，时间对他来说不再毫无意义，他变得明朗又积极。贾斯帕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词——向阳而生。离谱的想法。明明他们是最忌讳暴露在阳光之下，可现在爱德华的身上透着朝阳的气息。也许，改变爱德华的从来不是命运，而是他想要坚守一个人的决心。

 

深呼吸几次以平息汹涌的内心，贾斯帕收起笑容，对爱德华认真说：“我会学着控制自己，可能需要很多时间，但我总能学会的。我保证。”

 

爱德华想要守护Joy，守护家人。而他也一样。爱丽丝是他的唯一，卡伦家是他的归处。

 

“我知道你会的。我相信。”爱德华笑了笑，放下手，撇头向一旁喊话：“不用担心，只是一场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。”

 

爱丽丝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，笑着将他们一把搂进自己怀里，“我从来没担心过，我的大男孩们。”

 

 

命运，从来都如此奇妙，在你万念俱灰时给予希望，在你充满希望时给予重创。

 

可是，无论是希望还是重创，都不是结局，而是……开始。